编者按：本文来自中本小葱，Odaily星球日报经授权发布。12月20日，“链通未来.融合发展”第二届区块链产业与企业家国际峰会在福州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政府领导、专家学者及企业家近1000人出席了本次会议。中国银行前行长李礼辉出席会议并发表了题为《数字技术变革：新机遇与新挑战》的主题演讲。
李礼辉以物联网链接规模的高速增长为切入点，阐述了中国数字经济发展中面临的两大关键问题。一是数字链接的规模化扩张与新的安全挑战问题。二是数字信任的建立问题，普惠性与新中介。他认为，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之间即将实现的准实时链接，将提供广泛的便捷性，也将带来新的危险和构成重大的安全挑战。同时，由于新一代物联网将全面链接生产工具和交通物流工具，迫切需要对物联网内的物权关系和信任关系进行认证，而传统的认证体系和商业信任体系无法达成这一目标。不过，李礼辉指出，这十年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数字化底层技术研发和实践应用在数字信任领域取得了初步的进展，有可能应用于数字经济时代。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通过数学方法解决信任问题，即应用区块链的算法和智能合约技术，通过算法程序来表达规则，可以自行确定并自动执行交易各方认同的商业条款，也可以引入法律规则和监督控制，和监管的节点。二是运用数字技术对人或者物进行特征的识别和时空的定位。可以认证身份，确认点对点、端对端的控制、指挥、调节的权利，也可以确认物权的归属和它的价值。三是数字智慧。人工智能应用上目前处在初期弱人工智能的阶段，人们不仅研究未来人工智能技术发展和应用的方向和路径，还在讨论超级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数学、哲学、社会学问题，担忧人类未来的就业、生存和安全所面对的不可逆转的威胁。人工智能的本质是基于大数据学习和模仿人类思维模式的数学逻辑，因此，数据的品质将对人工智能构成约束。最后，李礼辉还就数字经济发展提出了三点建议：一是要穿透行政性的数据孤岛，建立互联互相公共数据应用系统，形成能够支持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础设施；二是穿透龃龉性的数据孤岛，建设专业化的数据库。三是吸纳资本。企业核心竞争力就是资本增值的潜力，因此资本特别青睐那些把握了核心数字技术和应用能力的企业。李礼辉认为，基于数字技术的数字链接、数字信任、数字智慧将构建全新的数字经济社会，在数字技术产业，中国将是全球规模最大的市场，也必将是技术竞争和商业竞争最激烈的市场。以下是演讲全文。尊敬的郭省长，尊敬的尤市长，尊敬的陈书记，尊敬的容院士，各位乡亲，各位朋友：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出席今天的论坛。我们这里举行第二届区块链产业与企业家国际峰会，以“链通未来融合发展”为主题，紧扣数字技术、数字经济的重心。大家都知道新的世纪以来，数字技术创新突飞猛进，交融应用，提高了生产的效率和资源配置的效率。更为重要的是正在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也在改变我们这个社会的商业模式。我一直认为中国是最大的创新基地和最大的科技市场，所以我们共同面对历史性的挑战，也面临着历史性的机遇。我说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数字链接规模化与新安全。2005年国际电讯联盟ITU正式提出物联网的概念，这以后十几年物联网不断地迭代创新。根据前瞻产业研究院的计算，未来几年物联网链接规模将会迅速的扩张，中国物联网扩张速度更快一些。与此同时，物联网链接速率将会几何式的提升。所以，人跟人之间，人与物之间，物与物之间将实现准实时的链接，空间距离和时间距离趋近于0，这将提供广泛的便捷性，也将带来新的危险和构成重大的安全挑战。物联网上任何一个应用系统，任何一个节点潜在的缺陷或者疏漏，既可能直接导致事故，也可能成为黑客恶意攻击的缺口。而且由于物联网的高速率和广覆盖，既可能出现单一的突发事故，也可能出现系统性的网络障碍。所以我们看到过去成功应用传统架构的安全技术和安全制度未必能够适应超规模、超高速的数字世界，我们迫切需要一个全新的数字安全体系。如此巨大的物联网的链接规模和十分迫切的物联网安全需求，既需要规模化、数字化、智能化的设备，也需要各种各样的物联网顶层技术平台和运营管理、安全管控的应用系统，这将形成庞大的市场。我国物联网产业规模，有人预计今年是1.5万亿，到2022年将会达到22.6万亿，这将是巨大的市场，也是我们面对的共同的机遇。第二点，数字信任：普惠性与新中介。新一代的物联网将全面链接生产工具和交通物流工具，全面链接我们的生活设施以及医疗、养老设施，全面链接人和物。其中，诸多的链接具有控制的功能或者交易的功能，这就需要对管理、指挥、调节的权利进行认证，需要对物权关系、信任关系进行认证，以后可能有智能汽车、无人驾驶的汽车，但是谁来控制，谁有权利控制你的汽车呢？这是需要这种身份，这种权利也需要认证的。广域高速物联网所需要的这一类的认证，是传统的认证体系和商业信任体系无法达成的。传统的权利认证和物权认证体系是中心化的，环节多、效率低、覆盖面小。而在传统商业信任模式中，信任需要积累建立信用需要比较长的周期，信任也需要日常的行为难以成为社会信用记录，商业信任可及范围小，所以传统的信任工具和模式难以适应数字经济社会的需求。这十年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数字化底层技术研发和实践应用在数字信任领域取得了初步的进展，有可能应用于数字经济时代。一是通过数学方法解决信任问题。应用区块链的算法和智能合约技术，通过算法程序来表达规则，可以自行确定并自动执行交易各方认同的商业条款，也可以引入法律规则和监督控制，和监管的节点。我们只要信任的算法程序，可以建立互信，运用大数据技术可以通过数据挖掘，判别企业法人或者自然法则的信任状态，发现信任的价值。二是运用数字技术对人或者物进行特征的识别和时空的定位，可以认证身份，确认点对点、端对端的控制、指挥、调节的权利，也可以确认物权的归属和它的价值。数字信任的价值在哪里，我认为数字信任的价值在于可以在广域高速的网络中建立零时差、零距离的认证工具，提高物联网的效率和运行的可靠性，可以在信任未知或者信任薄弱环境中，形成可信任的纽带，节约信任形成所需要的时间和成本，加持商业信用。数字信任的主要优势是高效率、低成本的普惠性，这将实现价值链、指挥链一体化，也将重构金融模式实现信息流、物流、资金流的一体化。三是数字智慧。人工智能应用上目前处在初期弱人工智能的阶段，人们不仅研究未来人工智能技术发展和应用的方向和路径，还在讨论超级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数学、哲学、社会学问题，担忧人类未来的就业、生存和安全所面对的不可逆转的威胁。人工智能的本质是基于大数据学习和模仿人类思维模式的数学逻辑，因此，数据的品质将对人工智能构成约束。一是具体的真实性。数据必须采自具体的主体，数据必须采自真实的行为，还必须采自准确的时间节点和地理节点。二是可靠的一致性。在一定的数据应用范围内，数据采集的标准和方法必须一致，数据存储的结构和路径也必须一致。三是足够的延展性。数据具有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具备延展性才可能具备统计性的意义。一般与数据主体的延展性正相关，如果是个人或者家庭，只要有12个月或者更长一段时间并具备一定力度的数据，我们就能够揭示个人以及家庭的消费的倾向和他的支付能力。如果是企业，那就需要按照经营范围、服务对象区分数据集合，才能够分析和比较企业的市场竞争力和盈利能力。与此同时，我认为人工智能也应该接纳人类社会和导致约束的原则。我们怎么样安排智能约束流程，以提高决策的效率和科学性，同时还要解决一个问题，谁来为智能的决策承担责任。我们又如何安排智能服务的流程，把握无温度的智能服务与有温度的人工服务的平衡，保持服务的人性化，维护人类社会的基本温度。综上所述，我认为基于数字技术的数字链接、数字信任、数字智慧将构建全新的数字经济社会，在数字技术产业，中国将是全球规模最大的市场，也必将是技术竞争和商业竞争最激烈的市场。我认为我们中国是数据大国，是算力大国，但却是算法弱国。我们人口多、企业多，因而生命的信息多，生活的行为多，经济交易多，这就具有全球最大的信息数据资源，有可能建设全球最完整的数据库。我们崇尚“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在数字核心技术的研发上，我们国家的起步比较晚，投入相对不足，所以我们相对缺乏自主可控的底层技术。我们基础性原代码和基础性底层算法程序过多依赖于美国等西方科技强国。福建省在全国率先制定并实施数字福建的战略，具有先发优势，也具备打造数字技术强升、数字经济强省、数字金融强省的实力和能力。我高度认同福建省和福州市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建设数字福建关键是吸纳人才、吸纳数据、吸纳资本，第一吸纳人才。在数字技术的关键领域掌握自主知识产权，在数字经济、数字金融的关键领域，建立全球性的竞争优势关键在于人才，在于高端人才领军的创新型企业和金融机构。刚才我们工信部的人才中心发布了标准，我觉得这个对中国的数字技术、数字经济的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我认为吸纳人才，特别是高端人才，我们要把握三个要点，这里说说个人的想法，不一定对，请大家批评。一是真金白银。要明确政策，抽调一定的财力，对于数字技术专业人才给予研发经费、薪酬激励、税收减免、办公和居住、就医和入学等方面的优惠。二是真才实学。要明确标准，严格审核个人的专业素质和道德操守，把确实有能力、有特长又担当的人才吸纳到福建，避免那些图留虚名的人占据宝贵的财富资源。三是真抓实干。努力建设全国一流的，以至于全球一流的数字技术学科和数字金融专科，培育一大批专业人才。吸纳数据，在数字经济时代，数据是资源，数据是财富，数据是竞争力。数据的一致性和延展性越高，数据的专业价值和它的经济价值就越高。刚才容院长提到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就是我们对数据要集成、要集中，但应该是虚拟集成，我们数据的计算可以在集中的数据库进行计算，也可以执行边缘计算以提高数据计算的效率，节约数据库的成本。我的想法我的建议是：一是要穿透行政性的数据孤岛，实现数据孤岛。比如建立标准统一的公共统计制度，建立集中统一公共数据库，建立互联互相公共数据应用系统，形成能够支持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础设施。又比如在社会信任体系建设中，有必要整合不同部门的征信系统，共建信息共享的中小微企业征信系统，采取统一标准和口径，采纳中小微企业的金融业务、工商登记、市场诚信等信息，为中小企业积累信用记录、赋予信任标志、实现信任增值。二是穿透龃龉性的数据孤岛，建设专业化的数据库。做药品分类，并按疗程细分。按基因特征分层，并按性别、年龄分层。形成支持智慧医疗、远程医疗、普惠医疗的基础设施。三是吸纳资本。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主要表现为市场的获客能力和成本控制能力。过去我们这些能力往往是通过规模化的经营来实现的，但是新技术的成功运用同样可以造就这样一些核心的竞争力。企业核心竞争力就是资本增值的潜力，因此资本特别亲睐那些把握了核心数字技术和应用能力的企业。我们应该推进技术、资本、数据、市场等资源的整合，以效率为中心，重构商业合作模式，这就可以提高技术创新的效率和效益。中小企业、中小金融机构应该抱团发展，取长补短，优势互补，资源共享，打造与大型企业、大型金融机构同台竞争的实力。中小企业、中小金融机构可以组成技术创新的联盟，联合投资技术研发单元，集中科技资源，统一研发、统一维护，共享成果、共担成本。科技企业和金融机构可以按照优势互补、利益分享的原则建立长期的合作商业模式。这些是我自己的个人一些不成熟的观点，请各位批评指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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