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DeepChain深链，作者：不二做，Odaily星球日报经授权转载。“10台S9i14T三代官电250元；50台S914T三代官电160元；60台S913.5T三代官电160元。”“量大从优，存量很多，要多少有多少。如果要的多，还能便宜。”闲鱼上各种关于比特币矿机，尤其是S9矿机的卖单层出不穷。有趣的是，很多卖单都是在最近一段时间才挂上去的。
“减半之后，S9矿机就要退场了。”这一时间段，来自华强北的矿机销售们纷纷开始倒卖S9矿机。5月12日凌晨3点，随着比特币第三次减半的到来，曾经的一代“机皇”S9矿机也终将走下舞台。和着急出手矿机的销售不同，减半之后，曾经的矿工阿政又买了60台S9矿机。“总成本不超过两万块，一方面是丰水期想运气。”阿政告诉DeepChain深链，“另一方面，我实在是舍不得它。”一代机皇S9退场成定局？
对于一台矿机而言，退场意味着什么？“当一台矿机通过挖比特币所获得的收益难以覆盖其成本时，便意味着这台矿机不合时宜了”，阿政告诉DeepChain深链，“而影响矿机成本的最大因素就是矿机本身的造价和电价。”今年以来，尽管气候由冬入春，但却依然处于枯水期。夏季未至，丰水期未来，那些高度依赖水力发电的各大电厂电力产能不足，由此导致市场上的电价居高不下。“丰水期的电价平均在0.23元/度，而枯水期的电价和火电的电价都在0.32-0.37元/度之间。”币印矿池的大东告诉DeepChain深链，“电价成本的升高意味着矿机的利润下降。”但如果矿机所能挖出的利润足够可观，那么即使电价升高，开机也还是划得来的。“无非是赚多赚少的问题。”然而，5月12日凌晨3点23分40秒，随着全网第630000个区块的被挖出，比特币迎来了自诞生以来的第三次减半，每个新区块奖励的比特币个数由12.5个下降至6.25个，每日约减产900个币。减半之后，挖矿难度上升，矿工和矿池的收入也将随之减少。S9矿机首当其冲。此前，据币印矿池数据，如果按照0.23元/度的电价来计算，S9已经达到关机币价。一时间，关于S9退场的消息甚嚣尘上。事实上，这并不是S9第一次到达关机价格。2018年11月，比特币价格下跌约45％。在当时，大约130万台S9矿机被关机。在这期间，为了延续S9矿机的生命力，再加上同时期，行业内又诞生了一系列的新型矿机，在前堵后追的逼迫下，比特大陆发布了S9矿机的两个升级版本：S9K和S9SE。市场对S9矿机的青睐以及比特大陆对S9矿机寄托的厚望可见一斑。去年11月25日，比特币跌破7000美元支撑位，一度跌至6700美元左右，24小时跌幅达到7%以上。F2pool鱼池官方发布微博称：“基于比特币当前挖矿难度，以0.38元/度的电价计算，包括蚂蚁S9在内的6款比特币矿机已经达到关机价格”。无独有偶，在今年3月12日的比特币闪崩中，比特币从7000多美元直接跳水至最低3800美元。S9矿机再度面临着关机的风险。尽管前三次币价大跌只是造成了S9矿机的短暂关机，没有令其退场，但随着整个行业寒冬的凛冽以及减半的到来，矿工们能通过S9矿机获得的收益越来越低。“2017年的时候，一台S9矿机一天能给我带来200元左右的收入。”矿场负责人唐万龙告诉DeepChain深链，“而到今年4月份，一台矿机一天就只能给我带来几十块钱的收入。”而到现在，以0.32元/度来算，算力14.5TH/s的S9K矿机每开机一天就要损失1.03元。
而算力更低的14TH/s的S9i矿机，每开机一天则要损失3.48元，毫无疑问，S9矿机已经达到关机币价。与之相对的，5月10日，蚂蚁矿机发布官方公告称，停止对S9系列机型提供维修服务。S9系列的退场似乎已成定局。“其实已经撑得够久了，按照摩尔定律，电子产品一般两三个月就要更新换代一次”，唐万龙告诉DeepChain深链，“同期的其他型号矿机早早的落下了帷幕，而S9矿机则足足支撑了三年，如果没有减半，或许S9还能再撑一年。”S9老矣，尚能饭否？
2016年，比特大陆发布蚂蚁矿机S9。或许当时的比特大陆不曾想到，这款矿机能够成为矿圈的一个神话。S9甫一售出，便在很短时间内占据整个矿机市场的半壁江山。据统计，2018年时，S9矿机占据比特币总网络算力的比重接近80%。哪怕现在，S9矿机依然还在市场中占据23%的算力份额。“在当时，几乎所有的矿工都在大批量地买入S9矿机”，阿政告诉DeepChain深链，“我买的时候，记得是9700元一台，后面就被炒到了最高30000元一台。”2019年以前，挖矿市场的关注度还没有那么高。阿政从一些渠道搞来了免费的电，又以10000元左右的价格买入了200台S9矿机，开始了自己的矿工之路。三年以来，阿政从未抛弃过S9矿机，而S9矿机也为阿政带来了财富自由。“粗略计算，200台S9矿机三年为我带来了300枚以上的比特币的收入”，阿政告诉DeepChain深链，“但也能清楚的感受到，S9每天带来的收益在逐渐减少。”终于，在去年11月25日，比特币跌破7000美元的时候，阿政感觉自己的矿机生意再做下去没有意思了，便将全部的矿机打包卖给了华强北。然而几个月之后，阿政又从华强北买了60台S9矿机。“我还是忘不了S9矿机轰鸣的声音。”目前，华强北还有很多矿机销售商在不断地兜售二手S9矿机，同时还有不少矿工在不断地买入S9矿机。一方面或许是因为情怀，然而更为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丰水期即将到来。上文中说过，当丰水期来临，市场上的电价将会降低到0.23元/度。届时，S9矿机每天依然还会产生一笔不菲的收益。据币印矿池数据，当电价为0.23元/度时，S9K每天会为矿工带来接近1.54元的净利润。更不用说为了应对算力的不足，矿工们自行修改的S9双筒和S9单机降频型号矿机。S9双筒就是将两台S9矿机改装成一台，这样一来，改装后的矿机算力可从13.5T提升至20T，而功耗相较单台上涨10%左右。而单机降频则是将单台S9矿机的官方功耗调低，尽管算力也有所下降，由14TH/s降为10TH/s，但其能效比也相应的由原先的102W/T下降为75W/T。截至目前，S9单机降频和S9双筒矿机在0.32元/度的情况下分别会亏损0.17元/天和0/64元/天。但如果按照0.23元/度的电价来计算，分别能每天产生1.45元、2.68元的利润。
“当前一台S9矿机的二手价格在160元左右，再加上40元左右的改造成本，200元就能让一台S9矿机起死回生。”阿政告诉DeepChain深链，“这样一来，差不多两个多月就能将成本收回，而丰水期剩下的时间，就是单纯的利润。”尽管S9矿机依然还能产生利润，但在阿政和唐万龙看来，利润也没多少，而且丰水期过后，没有用武之地的S9矿机终将退场。面对阿政和唐万龙的观点，币印大东表达了不认可。“不可否认，现在已进入了后S9矿机时代，但S9的故事，短时期还不会结束。”“S9矿机退场都喊了一年了，去年就已经跟不上发展速度了，不还是没退么。”大东告诉DeepChain深链，“丰水期过后，S9也不一定退场。”大东介绍，一方面，有的矿场能弄到免费的电，这样一来，S9还能发挥余热；另一方面，由于矿场是用电大户，因此在买电的时候，往往需要事先向供电方保证最低用电度数，因此，各大矿场为了填负荷，哪怕亏钱，也不一定会关闭S9矿机。“除此之外，国内S9矿机逐渐淘汰，而国外或多或少还有一些需求。”大东称，“但需求量应该不会很大。”小矿工与S9一起濒临淘汰
不管怎么说，S9矿机的应用场景正在逐渐消亡。在阿政看来，赔钱开机S9的“壮举”，只有大型矿场才敢做，小矿工们是难以负担这种成本的。减半之后，除了S9的行将就木，伴随着的还有小矿工的退场。“S9矿机之所以被称之为“机皇”，除了寿命足够长以外，S9超高的性价比也让很多小矿工得以在大矿场的夹缝中得以喘息。”阿政告诉DeepChain深链，“曾经我的矿场，50%都是S9矿机。”然而现在，小矿工们，如同被淘汰的S9矿机一样，几乎到了离场的边缘。随着算力难度的增加，要想挖出新的比特币，其对算力和矿机的数量要求就会更高。再加上场外大机构都看到了挖矿领域的红利，纷纷入局。2019年5月，全球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之一富达推出价值3亿元的基金用以布局比特币挖矿。而在今年4月，加密货币交易所三巨头之一的币安也宣布加入挖矿大军，上线币安矿池。而其余诸如蚂蚁矿池，F2POOL等传统矿池、矿场则长期占据着比特币挖矿行业的一席之地。比特币挖矿赛道，难再看到小矿工的身影。据某大型矿场人士表示，减半之后，虽然出块难度增加一倍，但大型矿场的算力份额在市场中的占有率却随之提升了一倍，算下来，总体影响不大。这多出来的算力份额占有率来自于哪里？自然是来自于千千万万个被迫关机离场的小矿工们。“或许下一次减半之后，挖矿行业将迎来大型矿场之间的碰撞。”阿政告诉DeepChain深链，“蛋糕就那么大，有人拿的多了，就得有人少拿。”S9矿机还能存活多久？目前而言还要打上一个问号。尽管很多人都认为丰水期结束之后，S9矿机将最终迎来寿终正寝，但要想等到9月份丰水期结束，S9矿机至少还有3到4个月。
可小矿工们等不了那么久。事实上，从去年以来，小矿工们的生存空间就一直在被大型矿场挤压着，直到今年减半，小矿工为数不多的生存空间也几近消亡。“本来5月份丰水期就该来的，这都到月底了，电价还没降下来。”阿政向DeepChain吐槽到。有媒体报道称，5月18日，四川省经济和信息化厅发布了《四川省经济和信息化厅切实加强电力调度运行安排确保全省电力稳定供应的通知》。《通知》称鉴于5月以来四川省电负荷大幅增长，日均用电量6.15亿千瓦时，同比增长22%。同时全省各流域来水同比偏少约两成，致使水力发电能力减弱。因此，国网四川省电力公司要进行电力调度优化，确保电力系统稳定运行。所谓优化，在矿工看来，就是抽调矿场电力配额分配到民用电力中。“现在大部分的水电站的负荷都被抽调走了。”币印大东告诉DeepChain深链，“在四川，矿工放到丰水托管的机器大都停了。”这一消息得到了阿政的证实：“现在阿坝州的很多矿场都已经停工了。”不过与此同时，阿政也表示这是正常现象，“其实，每天晚上矿场都会来电的，每年都会这样”。但不管怎么说，一方面受大型矿场夹击，一方面期待的丰水期迟迟不来，小矿工们的处境愈发艰难。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诞生于S9矿机之前的小矿工们也要早于S9矿机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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