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假定中国央行数字货币DCEP九月或十月正式发布且可全球兑换,这是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全球金融体系最重要的历史时刻,会对全球外汇市场、资本市场、国际贸易、跨境旅游、出海创业以及人民币国际化一带一路建设造成什么影响?这些影响多快能浮现出来?地方政府、园区及企业如何跟上?
在开这个题目的时候,猫叔心里是很矛盾的。信息来源猫叔不能透露,你们认为我瞎猜的就好。
作为一个基金管理人,猫叔现在不从政研、高校、智库或媒体领工资,写这个估计又会被家里领导批评“这跟咱家核心利益有啥关系?能挣几个钱?”
其实她不懂,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
中央精神和产业政策研究透了,才能挣以王健林小目标为单位的那种钱。
近期发布的“深圳数字货币先行示范区”政策,在猫叔看来是给数字货币大航海时代吹响了号角,“加勒比海盗”电影的背后是那个时代的“私掠许可证”和“皇家海盗制”,在西方诞生了“德雷克船长”,在东方则是“郑一官”。
写文章梳理思路寻找知音,从直接利益来说猫叔最想找到答案的核心问题是“DCEP央行数字货币对出海创业资本市场的影响”或者说“如果你手上有N亿海外用户,怎么搞数字货币创新?”:
假定某视频APP在一带一路已有数亿真实用户且持续增长,但当前ARPU与国内对标APP差距较大,因此企业融资时在普通基金那里的估值模型很吃亏。
首先,从过去经验来看,ARPU这个核心指标与当地市场移动支付渗透率和交易额高度正相关,只有中国央行DCEP和脸书Libra等超级势力进场才可能十倍百倍撬动全球移动支付渗透率与交易额,进而带动整个资本市场对出海项目的估值提升。
其次,由于上一轮已经是国内最顶尖战略投资出面定价,下一轮大概率就只有软银愿景基金或政府产业基金等土豪中的土豪,才可能超越普通市场定价逻辑给出“政策溢价”或“愿景溢价”。再考虑到当前的国际形势,还是以政府产业基金作为目标金主可能性更大。
最后,BTC等数字货币先驱,在“通证激励”、“激励相容”、“社群运营”、“网红营销”这些方面积累了大量的智力资源与创新探索,这些“手法”由于其巨大的社会动员潜力成了双刃剑,在国内“金融稳定”的大背景下基本无法境内阳光落地,但由于有了“深圳数字货币示范区”的中央政策支持,进行境外落地闭环探索很可能得到政府的支持或者默许,进而迸发出无穷的创意、激情与收益。
所以猫叔会很痛苦和焦虑,似乎只要捅破一层窗户纸,例如某个产品需求和功能被发现,问题就有了答案。甚至很可能某人无意间的一句话,或者无意间读到的一篇文章,就会让猫叔惊叫一声“Eureka”,光着身子跳起来写下阿基米德定律。
持续的阅读、写作和交流,是猫叔用来缓解焦虑的办法。猫叔没那么在乎传播力,所以会写一大堆口水话来做自我剖析。
猫叔最想直接解决的那个问题,很可能要靠数字货币创新生态中其他参与者冒出的火花,才能帮猫叔和猫叔的兄弟姐妹们捅破那层窗户纸。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小钱靠挣,大钱靠命。
一个项目从濒临破产到百亿千亿,转机在别处。
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一只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猫叔所管基金的核心金主,每一期都给钱的那位大老板的成名之作,两百万进去几百亿出来,主要外因就是一个“911”,这种事哪个中国投资人能预测?
还是他老人家那句话,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
未来十年甚至几十年,是数字货币的“大航海时代”,我们先回顾一下历史吧。
大航海时代指在15世纪末~16世纪初世界各地,尤其是欧洲发起的广泛跨洋活动与地理学上的重大突破。这些远洋活动促进了地球上各大洲之间的沟通,并随之形成了众多新的贸易路线。伴随着新航路的开辟,东西方之间的文化、贸易交流大量增加,殖民主义与自由贸易主义开始抬头。欧洲则在这个时期飞速发展并奠定了超过亚洲繁荣的基础。人们不仅在这个时代中发现了新的大陆,增长了大量的地理知识,也极大促进了欧洲的海外贸易,并成为欧洲资本主义兴起的重要环节之一。而新航路对世界各大洲在数百年后的发展也产生的久远的影响,对除欧洲以外的国家和民族而言,地理大发现带来的影响也是复杂而矛盾的。
大航海时代的兴起则使海盗事业更加兴旺,特别是“私掠许可证”的广泛分发,更使海盗猖獗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其中以击败无敌舰队的“皇家海盗”弗朗西斯·德雷克最为著名,他1577年和1580年进行了两次环球航行。1581年4月,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亲自登船赐德雷克皇家爵士头衔。1588年德雷克成为海军中将,帮助英国击败西班牙无敌舰队,被封为英格兰勋爵,成为民族英雄,登上海盗史上的巅峰,至今其画像还挂在皇家海军学院里面。
顺便说一下,写作本文时正值教师节,当年听茅海建先生讲兵制史的时候,他说,将来你们去伦敦一定要去格林威治天文台,站在小山顶上可以看见山下的皇家海军学院,军事和科技是密不可分的……一晃17年过去,他肯定不记得那个读完《天朝的崩溃》就跑去一教蹭课的旁听生了,这个旁听生还把“金融科技”和“军事科技”相提并论,观察研究新时代的“金融海盗”们参与新时代“货币战争”的经验与教训。
德雷克成为海军中将被封勋爵是西方海盗史的最高峰,不过不是全球海盗史的最高峰。
这个荣誉属于我们耳熟能详的民族英雄,驱逐红毛收复的大明延平郡王,郑成功。
当然,估计有小伙伴会抬杠说,你不要污蔑国姓爷是海盗,国姓爷他爹郑一官才是海盗,国姓爷收复的时候已经是大明的正规军了!
其实啊,国姓爷自己都不讳言自家的海盗出身,咱们后辈又何须辩解呢?
更何况,井冈山上的工农红军,不也曾被污蔑为“匪”吗?
当然最早进行航海时,因为条件恶劣,包括哥伦布麦哲伦在内的船队里也大多是被赦免的死刑犯,这使得后来海盗的成员也大多为亡命之徒,与电影和小说中的浪漫化描写不同,他们往往生活惨淡,暴力嗜血,残忍好杀,而大部分海盗和海盗头子最后也没能逃脱横死的命运。
在1691年至1723年这段时间,被称之为30年的海盗“黄金时代”,成千上万的海盗活动在商业航线上,这个《金银岛》时代的结束以巴沙洛缪·罗伯茨的死为标志。随着工业时代的来临,各国海军实力大大加强,海岸巡逻更严密,海盗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从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几乎销声匿迹。然而,海盗并未从此绝迹。《加勒比海盗》描写的就是这一时期的事,而《金银岛》的故事也是发源于加勒比海盗们所抢劫埋藏的巨大财富的传说。
如果对十年来“币圈”、“矿圈”、“盘圈”的历史有所了解的朋友,是不是能看出他们和“海盗”的共性?
中国央行数字货币DCEP已经“呼之欲出”,这是央行数字货币研究所穆长春所长的原话,准确时间猫叔不能说,反正很快就是了。
中国央行数字货币DCEP的核心使命是“人民币国际化”,遇到的最大阻力是“美元霸权”所形成的金融生态和历史惯性。
这种历史惯性和金融生态,是很难打破的,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传统银行体系大多把持在美帝所扶持的金融特殊利益集团手里,没有足够的胡萝卜与大棒,谁会跟着中国走?
DCEP人民币国际化,最终落地当然是靠在境外有真实用户、真实业务的企业和个人,这里面又分为中国企业和外国企业两大类,我们一般把第一种力量叫做“出海企业”或者“出海创业者”。
出海创业者由于平时在境内生活时间更长,更能够理解数字货币移动支付的应用场景和巨大潜力,也亲眼见证了滴滴手机打车、美团手机外卖、拼多多手机购物等从零开始千亿增长的财富故事,从认知和实践上都是央行DCEP最应该团结的对象。
“出海创业者”融到资赚到钱上了市,就给“外国创业者”树立了榜样提升了信心,让他们打消顾虑主动加入人民币国际化的统一战线中来。
所以猫叔才会站在“出海创业者”的立场写作呼吁“国家数字货币产业基金”、“深交所出海板”,这是从资金源头和退出机制方面提出的建议。然后是由政府出面召集参与“数字货币”、“人民币国际化”对话研究机制,让“出海创业者”把自己的诉求说出来。
还有一个就是“数字货币创新监管沙盒”和“数字货币出海生态园”。
写到“沙盒”这里时,猫叔不由得不由衷佩服最擅长使用“私掠许可证”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及其后裔。
从1585年到1604年,英国每年有至少一百、多到两百的武装商船出海,专门在大西洋和加勒比海劫掠西班牙运输船队,而每年的掳获可达二十万英镑,本来这种海盗行径纯属个人行为,但伊丽莎白女王出于目的,给这些海盗船长们发“私掠许可证”。当时海盗被抓获是肯定要上绞刑架的,但如果拥有“私掠许可证”,就可以声称自己是奉命行事,享受战俘待遇,如同普通人持杀人一般是要判处极刑的,而战争中军人杀人,即使杀死平民,也一般不会判处极刑,对于英国的私掠船主们,现在通称“皇家海盗”,这个称号更为贴切。
伊丽莎白由于国家军事力量,尤其是海军力量不敌西班牙,就想借助这些海盗来骚扰打击西班牙,他们资助海盗,而海盗夺取来的财产也要孝敬女王陛下一份,双方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英国无休止的海盗劫掠,让西班牙头疼不已,西班牙多次向英国提出抗议,但是英国爱理不理,表示和海盗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双方的矛盾不断激化终于引发了战争,1588年西班牙无敌舰队被英国打败,从此之后西班牙逐渐被英国超越。
1856年,克里米亚战争结束后缔结了巴黎条约,同年4月16日发表巴黎宣言,以附件追加的形式废止了私掠许可,但当时主要只剩下美国未批准此合议。直到1907年,含美国在内的列强在海牙和会中决议武装商船必须视为军舰造册管理之后,私掠许可证的历史才正式画下句点。
美帝是最不愿意终止“私掠许可证”的列强,这是为什么呢?大家自己想。
不过,“私掠许可”的历史经验在大英帝国及其后裔们手中改头换面发扬光大,如今在“金融创新”领域被叫做“监管沙盒”。
监管沙盒的概念由英国政府于2015年3月率先提出。按照英国金融行为监管局的定义,“监管沙盒”是一个“安全空间”,在这个安全空间内,金融科技企业可以测试其创新的金融产品、服务、商业模式和营销方式,而不用在相关活动碰到问题时立即受到监管规则的约束。
2016年初,澳大利亚和新加坡的金融监管机构就与英国金融行为监管局签署了合作协议,并各自对所制定的监管沙盒计划在国内征求意见。
这几家都是英联邦成员,继承了老祖宗的传统智慧,为啥中国“币圈”大多在新加坡注册基金会呢?大家自己想,其他的猫叔就不多说了。
注意,“私掠许可证”只限于你攻击敌对国船只,才不会让你在所属国被当海盗绞死。如果你是属于英国方的海盗,你只能攻击英国敌对方国家的船只,不能对自己国家船只下手。基德船长就是个例子,曾经是持有私掠许可证的合法海盗,但他的经历相当悲催,自己被船员裹挟随意攻击船只,许可证作废被当做海盗绞死。
澳大利亚人口比深圳多不了多少,新加坡更只有六百万左右,本国基本上没有数字货币需求,这个“监管沙盒”是用来干嘛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咱们是文明国家法治国家,要参照英国的做法,把“数字货币创新监管沙盒”搞起来,吸引在海外有真实用户真实业务的创业团队入驻,在数字货币出海领域鼓励创新,不过谁要是不听招呼做了危害中国金融稳定安全的事情,你懂的!
至于为啥“数字货币创新监管沙盒”和“数字货币出海生态园”要联系在一起呢?
这也是中国特色,要鼓励创新,没钱不行,但中国的钱基本上在政府和银行手上,引导基金是小头,大头还是得走“科技地产”路线。即便地方政府找银行贷款,最常规的做法还是土地抵押,这也是地方政府热衷于搞“园区”的核心因素之一。要享受“监管沙盒”政策,必须入驻“生态创新园区”,提升人气缴纳租金充实报表抬高地价,帮助园区完成国资委的考核和银行的诉求,这都是很成熟的操作手法,猫叔点到为止。
好了,今天先写到这里吧,有啥问题欢迎给猫叔留言发信,特别是帮猫叔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你手上有N亿海外用户,怎么搞数字货币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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